无法给你一个召之即来的盛大相待。

外向的隐藏癖患者


    认识一个朋友,隐藏癖。对自己一切的事情如感情,喜怒,在乎不在乎等都加以隐藏。


    他最喜欢的莫过于说谎,明明是爱,却一定要装作毫不在意,自己却偷偷关注对方。旁人问及的时候,一定会先停顿数秒然后假装波澜不惊地回答,早就放下了。而后掩饰自己的惊讶,来一个反问:怎么觉得我还在意的,开玩笑呢吧。无论对方再问什么,一律答,别傻了。


    或者是平常的事情,全部隐藏。离开时分,明明在意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紧紧抱住直至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,结果藏了,换出一个最轻的拥抱,啊,可能连拥抱也没有,是换了个最短的眼神,代替嘴巴将要说出的再见。如果眼神可以说话的话,大概那个短短0.5秒的不舍眼神变成文字,能用小五号字写满一张雪白的A4。聚会时分,连自己都快要忍不住要哼上一曲。结果一定是藏了。默默留在角落,靠在最里面的沙发,一首一首听着别人唱的话,拿出手机上下刷新那个已经没有了更新得微博。偶尔抬头,听有没有是说与自己听的。有的话,默默地听,不管什么感情都收着心底,不漏声色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怪不得他最厉害的游戏是大话骰,一个介乎于真与假的游戏。是不是把真实的骰子藏得越深,就赢越多。那他自己呢。脱下光鲜的外套露出疲惫的肢体。像是刻意把每一个靠近的人远远推开,毫无缘由地畏惧与人熟悉。这一定是病。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隐藏的理由。像呼吸一样,不隐藏,会死。

    

    终于有一天朋友趁着醉意把自己和盘托出,文字分割成一格一格的纸,犹如脱页的书。每一个秘密,每一次隐藏。每一个片段都在丰盈他的故事。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,我在旁边看了他写了很久很久,从黑夜开始写,直到耗光了黑夜的墨,夜渐渐退去,东方既白,赶在所有人梦醒之前。朋友望着白光忽然酒醒,合上那个很轻的装满秘密的盒子,毫不在意地递了过去,轻轻的说,把它带回去吧。

    

    那晚的酒一定是叫“醉生梦死”,朋友写过什么,到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了,再问他,记忆一片空白。还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玩过的游戏,被做过的大冒险。都好像一个梦,遥远而且不真实。隐隐约约有一些感觉被一个一些人留在看不见听不到的心底,但无论怎么演绎,都无法还原。


    过了许久,隐藏癖朋友破天荒问我,你不想知道拿走盒子的人看你盒子之后的表情或者回复吗。我说,

    “你是喜欢他所以才把盒子给他,喜欢的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。看不见表情或是得不到回复固然是有点遗憾。要是他因此改变了,如果因此而不喜欢了。那不是得不偿失。有人和我说过,虽然习惯别人沉默,但是还是希望得到回复。我觉得还好吧,就像信仰一样。你坚信他会懂得,他就必定会懂。无须回复你5千来字详细报告。怎么,原来你在意的嘛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别傻了。”


    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朋友。

    大概成功地隐藏自己吧。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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